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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談後天(宮位與星座)
──adrain

 「後天」所指涉的範圍乃宮位,包括十二宮位及行星落入宮位。在說明何謂「後天」時,可採用對比方式,即以「後天」來對照於「先天」。「先天」是「無為」,「後天」則為「有為」。因為「有為」,所以有「執」;「執」於「有為」,論斷的思路從此而引出。凡論命者,既不可執於「有為」,亦不可著於「無為」;唯有如此,才能在無為與有為之間取得心境上的平衡。
 通常,十二宮位被解釋成是「生活領域」,意指「人間世」的落實。一旦落入人間世,就是凡人,就會心有所求。
 將此套用在論命上,會形成一種現象:既然論命者與被論命者的Natal盤有異, 那麼就表示論命者所注重的生活層面,與被論命者所注重的生活層面, 是有所差別的。而論命者可能會把自己的「執」(偏), 套引在被論命者的「執」(偏)上。比如說,一位相當重視情感、婚姻的占星家,可能會在無形中基於「重情」 作出發,來詮釋他人的Natal盤。
 再回頭來看「執」,也就是「有為」。「有為」是一種較高層次的「念頭」,不同於「偏」,「偏」是從「執」出發,進而形成一種「落實」。於是,十二宮位所代表的「執」,其實就是人間世的流轉,其最高境界乃「平淡」,即對塵世間的一切,淡然處之。這類似於十二星座的「真」,在無行星落入的情形下,其所呈現出來的「原型」,皆蘊含著「平衡」的意思;對所有的生活領域,無所偏,可說是面面俱到,也可說是應對自如。
可是,因為是屬於人間世,是「有為」,所以並非是真正的「天心」。星座所代表的「真」,是「無為,才是真正「天心」的所在。
 接著,從心理學來談星座的「真」、「無為」,與宮位的「執」、「有為」之別。十二星座的取得均衡,乃是一種人格健全的象徵。所以在「先天」的最高層次上(即行星尚未落入星座內時),我們每一個人皆相同的,皆具有一個健全的人格,皆擁有相同的「天心」。但這種健全人格,並不意味著有所求、有所執。
 可是,一到了人間世,宮位的「有為」就出現了。在此,「有為」成了一種「執」,從心理學上來說,就是「自利動機」。功利主義者認為,因為人人皆有「自利動機」,所以只要人人從此出發, 到最後,社會就會大大進步,也就形成了人人皆有利於己, 到最後可形成人人皆有利於社會,而社會的進步可反過來有利於個人。 也因此,形成了這樣的一種思路: 謀個人的最大利益,其實到最後是可以謀社會的最大利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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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說起「自利」兩字,許多人不喜歡開口坦白自己的「自利動機」,所以,有人明明幫人論命以謀利,卻還是得口口聲聲說是在助人、作功德或行善事。我認為不妨把「自利動機」拿掉,換成阿德勒的「目標之追尋」,較為恰當、順眼。以此來看,凡涉及宮位,主要就是在於呈現:目標或理想的有所求。這就是「執」!
 星座乃「天心」,是融入宇宙之中,宇宙與我無所界線,故「無為」。宮位乃「人心」,是人世間的應對,踏入紅塵因勢流轉,故「有為」。
 當每一個人的理想與目標不同時,就表示各有所「偏」,這展現在行星落入宮位上。阿德勒的看法,是把「自卑感」當作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。由於自卑,才會激起向上奮鬥的動機,力求達成自己的理想或目標。可是,一旦自卑沒有取得了正確方向上的引導,整個人格就會形成嚴重缺陷,而許多不好的內心激盪,也就從此而生,如怨恨、嫉妒、自暴自棄等。反觀占星學,並非是從自卑感出發來詮釋目標之追尋的。
 比如說,某人從小到大,其最大的心願就是出家當和尚,這也是一種目標的追尋,而這並不意味著就是自卑在驅動這個目標的追尋。因此以占星論命來看,目標之追尋所代表的「有為」或「執」,其用以驅使追尋目標的背後動機,可能是各有不同的。
 但就普遍情形來看,自利動機所代表的「執」,幾乎是很全面性的。以十二宮位來看,除了第十二宮的小部份意涵外,其餘的十一個半宮位,皆具有自利色移。所以老子不反對利,利只有大小之別,而非有無之別。比如說,孔子自古以來皆被稱作聖人,難道他無「利」之心嗎?非也,他所求者乃「大利」,而這種大利,到最後是有可能形成大不利的。因為他的思想,影響了中國二千多年,甚至發展成僵化的制度,窒息了中國人的思維廣度。
 以此角度來看,孔子可算是最大利者--以一己之思想,發展成籠罩一大群人的思想!其所追求者,固然並非是實際利益或錢財上的利,但這同樣也可算是理想之追尋,同樣是「執」,同樣是「有為」。孔子被尊稱為聖人,若從「執」、「有為」來看,他也是個凡人; 所以孟子才會說,聖人可以辦到的,我們也可以辦到-- 因為同樣都是一種理想上的追尋!--「有為」的「執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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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在一個Natal盤上,是星座與宮位並存的,也就是「先天」與「後天」的並存。所以既不能只是「無為」,也不能完全「有為」,而是要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。若只講「無為」,會變成是「頑無」,類似於是自己的論命功力一級棒,可是卻從不幫人論命;就好像是自己成佛即可,無須普渡眾生,多行人間善事了。所以老子所說的「無為」,並非是「頑無」,並非是全然無所作為,而是強調一種「似有似無」的境界--不悲不喜!
 於是,宮位與星座一樣,都訴求一種「似有似無」的境界,在此「似有似無」的境界中進行流轉--取得平衡的流轉!只是,星座乃「天心」,無所「執」,尚未落入凡塵(宮位),所以前面所說的星座乃「無為」,指的是與宮位的「執」(偏),還沒發生相互感應。而宮位所代表的「有為」,是因為本身就是「執」的源頭。不妨作個簡單歸納如下:
●星座的「天心」,是「無為」--與人間世之間尚未產生互動。
●宮位的「人心」,是「有為」--本身就是人間世。
 在步「有為」或「無為」的這個「為」字,有著共鳴、感應、互動、交融、 相應、相涉等意思,並且是針對人間世來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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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星座的「似有似無」,是求「真」--與宇宙融合、同一,或健全的人格。宮位的「似有似無」,是求「執」--世俗成就的呈現,或理想的達致。在此,「似有似無」中的「有為」與「無為」之「為」字,有著「動」、「行」的意思,可說成是似動非動、若行若停,一切以「中」為中心。兩者皆在「似有似無」之中,進行一種「不偏不倚」的均衡流轉。
●星座的失「真」,成為「染」--因外物而內心有所激起,或內感覺。
●宮位的強「執」,成為「偏」--目標追尋下的看待外物,或印象抉擇。
 「真」是一種高超的理想態、均衡態,收放自如,表面上看起來是不動,但其實卻是在動。而一旦成了「染」,就難以收放自如,也就形成了「跟著感覺走」的「感覺」。
 這裡有兩種「感覺」。「跟著感覺走」中的「感覺」兩字,指的是外物所蘊含的「感覺」;而因「跟著感覺走」所激起的「感覺」,才是因涉及外物所蘊含之感覺,而引發自內心的振鳴的感覺,後者才是「染」的真正所在,同時也是占星家論命的感覺起點--行星落入星座。
 感覺是一個層面,而印象(或影像)則是另一個層面。 感覺奠基在行星落入星座,印象則奠基在行星落入宮位。 印象因為有「執」作基礎,所以成了「偏」; 亦即在面對著一個外物時(人間世的外在對象,此對象含蓋人事物等), 這個外物映射出我們心中的「感覺」及「印象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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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感覺是由外(物)而內(心),進而由內(心)而生,在內(心)中作達致;印象是由外而內,進而由內而生,生而外放,是在外(境)作達致的。可以用「捕捉」、「觀注」v(catch)來作解釋、形容。
當捕捉到一項外物時,捕捉者自己會有所感覺;但這外物本身的感覺,不同於捕捉者的感覺;而是以捕捉者的感覺來詮釋外物的感覺。
 比如,當看到我寫出的內容時,我代表外物,我有我自己的感覺;而看到這些內容時,觀看者會有所感覺,這是觀看者自己的感覺,不同於我的感覺。把「我」這個角色,換成是被論命者,情形是同樣的。感覺是不外放的,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內心動力。一旦外放,就會形成印象或影像,而這印象或影像,就是論斷事件、情況的基礎源頭。因此,感覺對準了,印象才得以對得準;感覺沒對準,印象自然就準不了。
 我對大大們而言,是屬於外物:我是怎樣的一個人?
 這正如同大大們所面對的論斷對象:他是怎樣的一個人?
 照過來,照過來!先調整倆人的感覺焦距,對得愈準,就愈有「你心深入我心」的感覺,從此所形塑出來的印象,也就愈清晰、明朗、正確。Natal盤之論斷,最基礎,也是最艱難的起步,就在於揣摸「他心」;如果連基本的個性論斷都失準,那麼其餘的也就免談了。
 所以,倘若能苦下一番功夫而有所成,不但會是個占星家,而且還可算是個一流的演員;能適應各種角色的扮演,這等同於是可面對各種人(顧客);而占星家個人的生活歷練,同樣是有助於各種角色的揣摸、扮演。就Natal盤的個性論斷來說,主要是占星家把自己化成對方的另一個「他」,「他」是他, 占星家是另一個他!以占星家之「心」,進入他的心;由此,方能體會他的心境,為下一步的「他」的「命運自建」打下基礎。
 先說到此,接下來是要談「自利與善心」、「兩極化的美感」、「因勢流轉」等三個主題,以便建立新的論命觀,然後再回頭來談先後天的整合,以及「三方四正」,並從此而轉引出星座與行星之間的「認知轉換與同一性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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